余音心里发苦,拼命忍住眼里的泪不掉下,一双眼睛水莹莹让人动容:
“我忘掉了过去的事,所以无从辩驳你们眼里对我固有的印象。但我这半年来有对谁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吗?傅家的人那么欺辱我,我有因此报复谁吗?没有!我甚至到今天才知道那个住在亭立园的女人是谁!你只看到杜婷婷吐得昏天暗地,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!试问一下,一个两天没有吃饭的人,怎么会有精力去对别人下手,有那个功夫,我难道不会给自己找点吃的吗!”
“我被这么对待,还留在傅家,你以为是为了什么!傅里凝,你告诉我,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!”
余音一番话说得声嘶力竭,像是要拼尽她生命最后一丝力量,来向傅里凝证明自己的清白。说完,她捂着胸口费劲地咳嗽,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。
突然,眼前落下一片阴影,视线里多了一杯温水。
傅里凝端着水道:“喝。”
余音抬头看着傅里凝,似乎是要一个回应,否则便宁愿咳死。
傅里凝看着余音的眼睛,她目光里的痛苦和饱满的感情似乎能扎进他的心里,这样的直白和火热,一如他与她的初次相见。
这半年来,几次见到失去记忆的余音,他不是没有触动,只可惜,物是人非。就算她觉得自己仍旧是以前那样天真浪漫的姑娘,也无法隐藏她曾犯下的大错。
傅里凝薄唇微启:“这件事,我会调查清楚,但你也给我老实点,别再去招惹婷婷,是你对不住她,我们一生都欠着她。”
余音这才接过杯子低头喝水。
傅里凝还是愿意给她机会相信她!否则便会像吴莉那样直接盖棺定论,不会说出要调查清楚这样的话。
余音想,或许她不该再这么混混沌沌地在傅家赎罪了。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告诉她她到底对傅里凝和杜婷婷做了什么,她就更要调查清楚,也许事情另有隐情呢?
……
另一边,亭立院。
“你是说,里凝给余音换了房间?”
杜婷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,没有声调起伏的语句莫名让人害怕。
吴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,连忙说道:“是、是的,余音在地下室晕过去了,傅先生便让人送她回房输液,发现她一直住在储物室里,于是吩咐在二楼找个房间给她,要离他最近的,方便看住她。”
杜婷婷冷笑了一声,像神话里的蛇妖美杜莎一般阴冷:“看住她?把她关起来岂不是更方便。说到底,他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!”
杜婷婷的脸气得狰狞,一手掀翻吴莉刚刚放在床上的餐盘,精致的碗筷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,一旁的吴莉丝毫不敢触怒她,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。
“好,很好,算你厉害,但我就不信,凭傅里凝对我的愧疚,我整不死你!”
床上,杜婷婷阴森地对吴莉吩咐着接下来的计划,吴莉肥胖的身躯不自觉抖了抖。
看来这次,余音是死定了。